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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出门口以前,她听见娃娃脸的婆婆在身后低语:“到底是个娃娃,还是沉不住气呢。”可这些话她却全然没有听进去,一点心思全放在“白昕重伤”这四个字上。这几日她一直和白昕在一起,白昕何时受的伤,她竟全然不知!怎么会这样?心里着急,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干脆在街道上跑了起来。
果然,越接近街尾,白昕的气息就越是鲜明。程徽一口气冲到了街尾的一间店铺门口,那也是唯一的一间没挂灯笼的铺子。“白昕!”程徽边叫着他的名字,边去推紧闭的木门。
谁知平日虚掩的门却在里头锁上了,她一推之下竟纹丝不动。“白昕!我知道你在里边,开门!”程徽跑得有些急了,说话也带喘。可无论她怎么拍门,里头的猫妖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在门外的程徽不禁又急又气,就差骂人了。好容易记起自己也算是这条街上的“一街之主”,总不能太失风度,这才尽力平缓了气息,又不疾不徐地敲了敲门,用命令的口吻道:“白昕!马上给我开门。”往常只要她端起“主人”的架子来,白昕都会乖乖的称她一声“大人”绝不违背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可是今天,她说完很久,门里居然还是一点响动也没有。
难道白昕?程徽不敢往深了想,抬手又要敲门,门突然开了,她手还举在半空,就看见那只猫妖一脸慵懒地出现在面前。柔软的头发有些凌乱,白衬衣也只扣了倒数第二粒扣子,胸口几乎全敞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倒是比清醒时还要魅人。
“你……没事?”程徽抬头看着他,半晌才蹦出这么一句来。
“小徽想我有什么事呢?”白昕挑挑眉,一脸痞笑,往程徽身上倾了倾。
程徽没有吱声,抬着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今天的白昕虽然还是一副懈怠样,可眉宇间却藏着一抹不详的暗青色。“进去说话。”程徽硬邦邦地说着,一低头,擦过他身侧进了屋。
“大人。”白昕见她这样,语气也冷冷,谁料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进了屋的程徽就突然扑到他怀里,将他抱得死死的。白昕一愣,程徽性子一向不热,长大后这样主动抱他似乎还是头一遭,紧绷的肌肉渐渐松懈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徽。”
程徽顺势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白昕,以后不要瞒着我。”说这话时,她整个人埋头在白昕的怀里,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白昕姿态放得更是柔软:“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鬼道走得多了,不留神被魇住而已。”
“被魇住而已?你还敢说!”程徽听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立马要跳起来。
白昕笑着按住她:“怎么跟只炸毛的猫一样?我知道了,以后夜里少走鬼道就是。”
“你……”程徽抬头看他,见他一脸轻松,这时眉宇间的青色也越发的淡了,这才半信半疑,突然又想起什么事一般,拽紧了白昕的衣服,“你知道活人在什么情况下会长尸毛吗?”
“死了之后呗。”白昕随口答道,才说完,忽然就觉得不对,“谁长尸毛了?”
“周则安,就是我和小袁下午遇到的那个给鬼缠住的男的。”程徽说着,不禁又想起周则安满嘴黑水的模样来,身体不由跟着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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