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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太久远?比你活的岁数还久?世界上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程徽有点惊讶,白昕这算是第一次非常直白地告诉她,他没有解决问题的把握。
“多谢夸奖。”白昕笑笑,“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们现在知道的法术基本上脱不开佛和道,但是这个曾侯乙生活的年代是战国早期,那时候道教还不成体系,而佛教干脆没有传入。先民们用的法术多半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巫术,有些巫术的残忍度在现代人看来是完全没办法想象的。就像是拿活人做祭祀,最早的母系氏族时期,祭天的祭品就是部落的母亲,也就是地位最高的族长兼大祭司。他们认为,族长地位最高,也是和上天最为接近的人,只有将她的血肉分撒在部落的各块土地上才能起到祭天的作用。当然,被当做这样的祭品在当时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我想,战国初期应该还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氏族时期的东西。可我不了解的正是这些东西。”
程徽盯着他,似乎一下子接受不了,嘴唇动了动却没吐出半个音符。
白昕又是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徽,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世界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做事要用脑子,别老想着用蛮力解决。还有啊,你搬到卧室的那些书,以后有空就多看看,别等到用的时候才想起来翻书。你这丫头,这么大了也不让人省心。”
白昕说话的语气让程徽恍惚间又回到了幼年,还是被他抱在手里的年纪,他也这么拍她的头笑嘻嘻地叫她丫头。等回过神来,程徽发现自己居然勾着白昕的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他肩窝里。和年幼时一模一样。
“啧啧,真乖呢。”白昕笑出了声,把她抱紧了些不给她挣开的机会。程徽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就听见他耳边低声道:“小心,我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果然,白昕话音刚落,车就忽然停住了。刹车踩得太猛,袁北毫无防备撞上了玻璃窗。车上的乘客也像是溅了水的油,闹哄哄地乱作一片。
“不好意思,车出毛病了,我下去修修。”司机说了一声,就开门下了车。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毛病,只见他在车尾捣鼓了好一阵也没有出来。车上的乘客不少性急的已经耐不住性子下车透气去了,袁北也想下车吹吹风,清醒一下。程徽看了看天,这时虽然是上午,还处在阳气上升的阶段,可是她听了白昕的话后始终有些担心,拉着白昕跟在袁北后边也下了车。
安安和谭文昊见程徽他们下车,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二话没说跟着出了车门。见到几人的行动,刘明宇神经质地拉拉被车晃迷糊了的甘丹,让他看着点那几人的动向。于是,等袁北吹够了风回头一看,哇靠!这帮人居然跟糖葫芦串似的在他屁股后边跟了一串。
“怎么都下来吹风了啊?”他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一见这情况,甘丹他俩也清楚是自己多心了,互相看了一眼,甘丹大声说了句:“怎么搞的?这车还能修好不?”
他话音刚落,那司机就钻出来,脸上又是灰又是机油的。他冲着这帮下车放风的人挥了挥手:“不行,车修不好了!往前不远就是下一个站,你们过去等下一趟吧。”说完,他把后盖一扣,手在棉纱手套上狠狠蹭了两下,就把那副黑漆漆的手套给扔在了地上,还用脚泄愤似的碾了几下。不过大家都被“车坏了”以及“还要徒步走到下一个站等车”这两条消息弄得心烦意乱,除了程徽和白昕没人注意到司机的这个小动作。
但是随州还是要去的,乘客们一听车开不动了,一窝蜂地涌上车拿行李。照现在的时间,如果动作快的话,到下一站等到车还能在随州吃顿正点的午饭。安安、谭文昊还有甘丹和刘明宇之前以为事情有变,下车时都已经把行李带下来了,只有程徽他们的行李还在车上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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