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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苏羽旋身蹬在灯台底座借力跃起，箭簇擦着发梢钉入石壁，溅起的火星在幽暗中划出赤色弧光。

他凌空翻折时瞥见西南角的石像眼珠转动，当即甩出袖中银丝缠住灯台横梁。

"原来如此。"

借着银丝摆荡的惯性，他精准落在东南方第七块地砖上。

地面应声下陷三寸，先前射空的弩箭突然倒飞回来，却在距离他后心半尺处诡异地悬停——机关枢纽处的青铜齿轮正卡着半片蛇鳞。

段灵儿昨夜塞给他的那枚鳞片！

苏羽眸中精光暴涨，反手掷出三枚青铜钱。

钱币带着破空声嵌入机括缝隙，整个弩箭阵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当最后一道齿轮停止转动时，他已然踏着满地箭矢走到石像跟前。

"阁下看了这么久，不妨现身指教？"

话音未落，石像表面突然剥落大片青苔。

佝偻老者拄着蛇头杖从阴影中走出，杖首镶嵌的紫晶石与段灵儿颈后朱砂痣颜色如出一辙。

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抚过石像眼窝，那里残留着半截银丝。

"能破九宫锁灵阵，又识得星图机关。"吴老的嗓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三百年来你是第七个走到这里的。"

苏羽按在剑柄上的指节微微发白。

老者看似佝偻的身形实则暗合九宫方位，每处关节都蓄着雷霆之势。

更诡异的是，对方周身气机竟与遗迹浑然一体，仿佛整个人都是机关阵的活阵眼。

"前辈既知天机阁主陨落真相，何不......"

"规矩就是规矩。"吴老突然用蛇头杖重重点地，杖尾溅起的火星在青砖上燃出北斗七星图案，"想要拿走阵眼之物，先过老夫这关。"

苏羽注意到老者说话时，左手始终藏在宽大袖袍中。

昨夜段灵儿用狐尾在他掌心勾勒的星图突然浮现——那袖中分明藏着半块青铜虎符，与九宫阵缺失的阵眼形状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