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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真正的骑士5（第2页）

湖心怪物收起了浑圆躯体两侧的足肢，浑黑的甲壳出现皲裂，褶皱凸起，形成道道沟壑，继而又迅速归复平整。外观看似坚硬的甲壳，如河水般流动，又如火焰般摇曳不定。

巨大羽翼的光鸟在赫勒钦的剑刃上凝聚成形，随着他挥动长剑，光鸟扑腾翅膀飞掠湖心怪物，将笼罩着的黑幕划开一条豁口。但是黑幕涌注，又很快将被光鸟撕开的裂口填充，短暂的光明再次沉沦，黑暗充溢腐败湖。

湖心的浮空怪物再次发出咆哮，然而这一次的声音，仿佛是在对它身边自不量力想要伤害它的“蝼蚁”发出的蔑笑。一阵阵的笑声如同针刺，激得在湖岸边观战的维戈头痛欲裂，搅得他心绪紊乱异常。维戈抱住脑袋在地上打滚，“长夜”插在干裂的土地中，迸发出一道影影绰绰的暗光。

怪物的“笑声”戛然而止，它的甲壳开始如熔岩般滚流至腐败湖中，漾起层层涟漪，继而又掀起重重浪涛。腐败湖顿时翻滚沸腾，湖面上的“赫勒钦的侍从”毫无意外地被巨大浪涛裹挟，随之卷入湖底。

赫勒钦的战马纵身跃起，瞬间跳到几百尺的高空，俯瞰正在消融的湖心怪物。他周身迸发着不那么纯粹的光亮，却依旧像是永夜中的太阳。

浓密的黑暗无法被驱散，腐败湖却重现其猩红的色彩。湖水如附灵般浮起，又变幻出诸多形态，其中之一便是赫勒钦的复刻。它左手持猩红长剑，全身猩红色铠盔，只有双眼是虚无的空洞，仿佛吞噬一切事物的深渊。

“赫勒钦”举剑指向半空中的赫勒钦，随即猩红长剑脱离了它的手掌，以雷霆之势飞戳向赫勒钦。赫勒钦未作出任何反应，猩红长剑却在他身前几码外的地方陡然停止，随后变换成一块红色的幕布，将赫勒钦包围起来。

狂啸的声音忽然停止，静默取代了一切，浓密的黑暗似乎又占据了腐败湖的主体，维戈的剧烈头痛随之平复下来。他拄着“长夜”从地上挣扎站起，眺望腐败湖的上空，没有了湖心怪物，也没有了熠熠发光的赫勒钦，唯有黑暗。

黑幕已缩至腐败湖的大小范围，维戈的身后便是无法看穿的无尽漆黑。他凝视黑暗，被莫名的恐惧吓得踉跄地后退，涉入腐败湖的浅滩。虽然隔着靴子，但他依然能感受到湖水的温热。

腐败湖浪涛的余波拍打着湖岸，撕咬着维戈的靴子。前方是无尽的黑暗，身后是藏匿着怪物的猩红湖泊，维戈踌躇不定。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悠远的轻语，并非先前困扰着维戈的耳畔低吟，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说它陌生，但维戈却对其有种天然的亲近，就像来自久未重逢的挚友。那便是左手骑士赫勒钦的声音，他知道。

“抬起头，骑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赫勒钦的声音说道，“凝望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