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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张开嘴,眼角撑开,怔了十几秒。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奚名说:“算了,我不进来了。反正言晟只让我过来当保镖,没让我进屋陪你。你们家这么高,季司令的人不可能飞檐走壁从窗户翻进来,你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也挺安全。我当门神好了,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等会儿你二哥回来了我再走。”
这话说得就跟闲聊家常一般,季周行莫名有些愣。
这十多年他极少与奚名说话,像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更是几乎没有。
他对奚名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院里最弱的孩子,体质特别差,从不参与男生们的群架,经常和女孩儿一起,被言晟保护;进入青春期后仍是竹竿一根,似乎走了关系才入伍,考核吊车尾,还是被言晟保护,是言晟最喜欢的人。
所以当这个总是被言晟保护着的人站在门外,告诉他“言晟让我过来当保镖”时,他顿觉万分滑稽,又十分失真。
可是当滑稽感与失真感渐消,他微拧起眉。
记忆里的奚名从来不会开玩笑,做事总是一板一眼,深受长辈与院里小姑娘们喜欢。
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回味那句“当保镖”和“当门神”,以及最后的“你二哥”,感到诧异又难以置信。
奚名不再说话,似乎正靠在门上。
季周行警惕地站着,半天才轻手轻脚挪到门边,悄悄移开猫眼的挡板。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奚名的身子挡住了猫眼。
“操!”他暗骂一声,又轻手轻脚退回之前站着的地方,呆站一会儿,忽然心生忐忑。
不让奚名进屋,言晟肯定会生气。
他不想再惹言晟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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