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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阖上,房中烛火燃起,窗纸上映出凌祈宴的身影,模糊不清。
廊外淅淅沥沥地落起春雨,沿着廊檐而下,滴落在廊下的青石板上,如泣如诉。
温瀛默然看了片刻,轻闭起眼。
半夜时分,凌祈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官邸里的床板太硬,硌得他浑身不舒服,外头断续的落雨声更叫他心烦意燥。
心里好似藏了团邪火,横冲直撞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凌祈宴坐起身,大声喊:“来人!”
等了片刻,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门来的人脚步停在屏风之外,未再往前,亦未出声。
凌祈宴皱眉,刚要说什么,心下蓦地一凛:“谁?”
依旧没人应声,烛台上的灯被点亮,借着那一点昏暗火光,凌祈宴看清楚了屏风上映出的高大身影,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中衣:“你、你来做什么?”
“……毓王殿下可还记得?当年殿下召我去寝屋,也是这样只在外间点了一盏灯,让我一件一件脱下衣裳。”
温瀛幽幽说着,漫不经心地拨弄烛台上的灯芯。
他突然提起当年之事,凌祈宴心头不安更甚,恼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再说了,占便宜的明明是你。”
“你说的对,毓王殿下的垂青,当真叫人欣喜若狂。”温瀛的嗓音愈发低沉,仿若在呓语。
凌祈宴噎住。
安静无言一阵,温瀛放下剪子,缓步走入屏风内,凌祈宴不由往床里缩了缩,浑身戒备地瞪着他。
温瀛没有走近,倚着屏风,借着外头的那一点光亮,盯着凌祈宴带上怒气的脸,无声打量。
僵持片刻,凌祈宴受不了他这副越来越像凌祈寓那狗东西的阴恻模样,冷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你是觉着我当年羞辱了你?如今非要报复回来?”
温瀛淡声提醒他:“殿下又忘了,当年我就说过,我从未觉得这事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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