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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老实,开车又稳,便跟着何城来了阳葵县。
从来阳葵的第一年,他便知道了那个小姑娘。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那小姑娘的身后,有时候到了小姑娘的家门口,何城仍不开口,只是专注地望着一个方向。
从阳葵一中到十巷街,这条路他了熟于心。
而十巷街到天河盛居,一个在县西一个在县东,隔着最远的距离。
禾央上楼后,何城仍没有收回视线。
何叔等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忍心道:“少爷,今年已经是高三下学期,再有几个月就是高考,等高考结束,少爷还要像现在这样吗?”
整整三年,三年的时间,何城一直默默跟在禾央的背后。可是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个学校,一个县城,谁都有可能认识谁,唯独禾央不认识何城。
何城躲在背后,明明是如珠似玉的少年,却生生把自己变成阴沟里不敢见人的东西。
何城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他的视线胶着在禾央离开的地方,很久,浓密的睫毛慢慢下垂,半遮住乌黑黯淡的瞳孔,他周身散发着一股破碎的凋零感。
像一朵玫瑰,从根部没了水分,只剩下娇艳盛放的外壳,内里的荒芜干涸只有自己清楚。
他听到了何叔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禾央是个纤瘦的女生,五官清秀,一看就是乖巧的好学生,但是何城知道,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禾央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调皮的虎牙;
在空旷的街道她总是一改往日端正的步伐,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跑;
他还见过她用拳头吓哭过一个连她身高一半都不到的小胖墩,在小胖墩家长赶来之前,风一般地跑走了......
她明亮,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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