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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客厅的中式沙发上,腰下垫了个苏绣靠枕,身后是描金花鸟十二扇围屏,电视里放着演出记录片,悠扬的歌声飘满房间。
台上端庄美丽的年轻女士,正是赵木槿。
郑云州扔了外套坐下:“这不?是赵董事长吗?”
郑从俭听?得?高兴,也?没去纠正他不?礼貌的称呼。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一边跟着节奏打拍子,回味起?当?年:“我第?一次见?你妈妈,就是这场文艺汇演,她是独唱,唱《我的祖国》,声音又清又甜。”
“一条大河波浪宽是吧?我妈现在也?哼两句。”郑云州往后一靠,腿也?架了起?来,调侃说,“怎么着?这汪水就这么流进您心里了?”
郑从俭竟点了下头,冷厉的脸上,流露几分温柔的神情。
他说:“你妈年轻的时候,那叫一漂亮,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刚谈恋爱那会儿,我在地?方上,很少回京,你妈经常给我写信。等我调回来,向组织上打结婚报告,她的信都能放满一个大箱子,现在还在那儿。”
郑云州挑眉道:“那她知道您留着这些信了吗?”
“我还有必要让她知道吗?”郑从俭反问。
该!活该你被?离婚。
郑云州在心里骂。
他哼笑了声:“我妈今儿挺高兴的,在园子里听?京剧呢。”
郑从俭递到嘴边的烟顿了下:“又是断桥那一出?”
“是。”郑云州递了个烟灰缸给他,“她怎么那么爱听?这个?”
郑从俭掸了掸烟灰,忽然咬着牙骂道:“那你倒去问她!没准儿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法力无边的白娘子,赵家离了她就会房倒屋塌,可以凭她一个人?撑起?来!”
郑云州好笑地?看着他:“差不?多得?了,我妈在背后都说你好话,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