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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冰凉丝滑,这样好的锦缎衣料,便是从前在东陵府尊府,戚寸心也没见府里的哪位贵人穿过。
而这样的衣装样式,也是南黎才有的。
戚寸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作这样的打扮,她一头雾水地坐在铜镜前,才抬头想问,却见侍女们都低下头去。
侍女将镶嵌了一枚白玉的金项圈戴在她颈间,她低眼一看,那白玉上镌刻了金色的字迹,是她的名字。
站在戚寸心身后替她梳好发髻的侍女拿来錾刻了狰纹的鲛珠金步摇簪在她乌黑的发间,再要拿耳饰,却见她耳垂完好,便愣了一下,随即只好收起来。
待一切收拾停当,侍女掀起珠帘,戚寸心转头,才见那道紧闭多日的房门,到今日才算大开。
晨光洒进来,雨后带着些草木清香的湿润气息一刹涌来,随即外头传来清晰的铃铛声响,那些侍女顿时低首,迅速离开。
身着紫棠圆领锦袍的少年走进来,他发髻上金冠錾刻的狰纹与她身上的别无二致,衣衫上的浪涛云纹更是一样。
被晨雾浸润过的冷白面庞润泽如玉,他的眉眼天生明净无暇,几乎很难令人移开目光。
他朝她走来,径自抓住她的一只手,将绞了冰丝的金线穿过她腕骨上的银珠手串,同自己腕上的银铃手绳系在一起。
“你没想放我出去?”戚寸心用了力气也没能挣脱开他的手。
他眼睑下衔着一片浅青,神情恹恹的,像是昨夜没有睡好。
但他抬首,如此近距离打量她的眉眼,却有一瞬微怔,她只略施粉黛,唇上涂了色泽微红的口脂,反倒更令人无法忽视她鼻梁上那一颗小小的红痣,漂亮得不像话。
“等回了月童,我就让他们给你多做几身衣裳。”
他看了会儿,看得她脸颊泛红,他才忽然说。
戚寸心反应了一下,随即问,“要回南黎了?”
“我兄长死了,昨夜圣旨传来缇阳,要我先回月童。”
谢缈轻应一声,声音没有多少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旁人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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