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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葛见秋笑着说他明知故问，是不是心虚使然。廖绵很是不解，心中的困惑大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他刚刚联系你了？你以前在我这都不接电话的。”

后半句话的语气幽怨得很，兴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年多以来，葛见秋单方面施加给他的种种规矩与限制，已经被其视作生活中理所应当的一部分，甚至会下意识地捍卫。

第45章 45 浴室

“今天是例外。”葛见秋单膝跪在沙发上，将廖绵拢在自己的臂弯里，回答简单得暧昧不清。

今天是例外，还是说今天的某个人是例外？葛见秋看不见廖绵的眼神，也猜得到他的心思，十有八九正在纠结，还特意留给他追问的时间。

廖绵抿着唇，对来电对象的身份充满怀疑。和宋家有关又要特地避着他说话……他倒是知道葛见秋的父亲有个情人来自宋家，但毕竟算是他们的长辈，应该不至于插手这点小事。廖绵也劝自己想开一点，他没有什么立场刨根究底。

可是话一旦问出了口，念头在脑海中滋生出来，便如同指缝里生出的倒刺，总会犯贱似的拨开细小的创口，直到血肉模糊为止。

廖绵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抱歉”，给自己越界的行为发出黄牌警示他单方面划定的边界。

“没事，我推了工作过来的。”

葛见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也不强求廖绵越过心中固守的那道藩篱。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长到可以弥合过往的一切。说完，他解开了廖绵手脚上的束带，要抱他去浴室清理。

廖绵刚刚松泛下来的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语气有点难以置信：“耽误工作？”他还没有来得及低沉，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都要退二线了，少上一天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葛见秋料到他的反应，往爱人脸蛋上唯一还算干净的耳垂上亲了一口，声音嘬得很响，“你下次叫得再骚一点，明年给你们组多批点预算。”

“上班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这么矛盾的画饼话术。”廖绵小声嘀咕着。

浴室里没有开灯。廖绵的眼睛还算适应。

明明有专门的主卧浴池，两个人却喜欢挤在客卧小小的浴缸里，陪伴他们的还有几只浮游在水面上的橡皮鸭子儿时记忆里的经典款。

他们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起过那段尘封多年的童年时光。又在不知不觉间，从记忆中的彼此身上汲取着源源不断的安稳感。

相依为命。他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当时的感受。对于两个失去父母庇佑的孩童来说，这是再恰当不过的形容。

廖绵有时也会设想另一种可能性。如果葛见秋的父亲没有接走他，他们应该会在叔叔的资助下，一直生活在父母留给他的老家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