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蝉鸣声像绷到极致的琴弦,在暮色里碎成齑粉。杨志翔抬手抹了把汗,粉笔灰混着汗水糊在掌心,黑板上“暑假安全须知”的字迹被夕阳染成暗红,像渗了血的伤口。会议室窗棂透进的风带着热浪,魏文英捏着教案的指尖泛白,盯着墙上挂钟的铜摆——时针即将啃食掉七点的刻度。
“散会吧,路上注意安全。”教导主任的话音未落,杨志翔已抓起车筐里的搪瓷缸,铁盖撞在缸沿发出清脆的响。自行车停在教学楼后墙根,车胎被晒得发软,他跨上去时,链条发出“咯吱”的呻吟,惊飞了趴在车梁上的纺织娘。
“要不……在镇上住一晚?”魏文英攥着丈夫的衬衫后襟,士林蓝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远处粮站的烟囱正在喷吐最后一缕炊烟,暮色如墨,渐渐浸透天空。杨志翔回头,看见妻子睫毛上沾着粉笔灰,像落了层薄霜:“娘今天蒸了槐花饼,这会儿准在门槛上候着。”他晃了晃车铃,铃声刺破渐浓的夜色,“别怕,我骑得快。”
乱葬岗在镇西五里坡,原是片荒草地,近些年才零零散散添了新坟。自行车碾过碎石子路时,魏文英忽然觉得后颈发凉,像是有双眼睛从荒草里钻出来,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她抱紧丈夫的腰,触到他衬衫下凸起的脊椎骨,硌得掌心生疼。远处山包上的歪脖子树突然抖了抖,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坠下来,在车灯前划出惨白的弧线。
“志翔……”她的声音被车轮碾得细碎,“你看见那个……”话未说完,车把突然剧烈晃动,杨志翔闷哼一声,连人带车栽进路边沟里。搪瓷缸滚出老远,剩的半缸凉白开泼在青石板上,映出两张扭曲的脸——杨志翔左额磕出道血口,魏文英膝盖擦破了皮,渗着血珠。
“没事吧?”杨志翔撑起身子,声音里带着喘。魏文英抬头,却见丈夫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青灰,像蒙了层死水。她刚要开口,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荒草里,有团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影子穿着老式对襟褂子,下摆被风吹得飘起,却瞧不见腿脚。
自行车链条断了,杨志翔蹲在路边鼓捣扳手,后背的汗水洇出深色的云。魏文英忽然注意到,他耳后不知何时爬了道青黑的纹路,像条细小的蛇,正往脖子里钻。“算了,咱们走回去吧。”她拽了拽丈夫的袖子,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急什么?”杨志翔缓缓转头,嘴角咧出不自然的弧度,“夜还长着呢。”他的掌心滚烫,魏文英想挣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掐住脖子。指甲陷进皮肉的剧痛中,她看见丈夫瞳孔里映着自己充血的脸,以及身后荒草里渐渐站直的白色身影——那是个佝偻的老太太,白发垂到腰间,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黑洞洞的牙床。
“救命!”魏文英抬腿踹向杨志翔小腹,趁着他松手的瞬间踉跄着往前跑。碎石子扎进脚底,她却感觉不到疼,只听见身后传来“咯咯”的怪笑,像老鸹在啄食腐肉。村口的老槐树影影绰绰时,她终于看见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迎面走来,月光映出那人衣襟上绣的太极图——是村里的风水先生陈瞎子。
“陈叔!”她扑过去时,杨志翔已追至三步外,双眼通红,嘴角挂着涎水。陈瞎子反手甩出三张黄符,指尖蘸了朱砂在符上疾画:“几时过的乱葬岗?”魏文英回头,看见荒草里的白影已逼近,那老太太的脸正一寸寸裂开,露出底下堆叠的人脸,每张都青肿腐烂,张着嘴发出尖细的哭嚎。
“戌时初……”她话音未落,陈瞎子突然将拐杖往地上一顿,杖头铜铃骤响。杨志翔猛然捂住耳朵,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而荒草里的白影被钟声震得连连后退,化作无数白蝶四散飞去。陈瞎子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在杨志翔胸口:“不是人魂,是附了野鬼的魄。”
他摸出根红绳,迅速在杨志翔手腕上缠了三圈,绳头系着枚古钱,“啪”地拍在他眉心:“何方孤魂,敢占人身?”杨志翔突然剧烈抽搐,眼球向上翻出,喉咙里挤出含混的女声:“还我镯子……还我镯子……”魏文英浑身发冷,想起上个月收拾婆婆的樟木箱时,曾见过只翠玉镯子,刻着缠枝莲纹,婆婆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陈瞎子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些黑色粉末撒在地上:“民国三十一年,乱葬岗埋过个新嫁娘,被土匪劫了花轿,镯子被抢走,尸首扔在枯井里。”他划亮根火柴,粉末遇火腾起蓝烟,杨志翔跪倒在地,吐出团灰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有女人的呜咽,“你家是不是有件老物?”
魏文英猛然想起那只玉镯,今早出门前,婆婆还戴着它在院子里择菜。蓝烟渐渐凝成半透明的人形,正是荒草里的白发老太太,只是此刻她褪去了腐烂的面皮,露出张年轻些的脸,眼角还沾着泪痕。陈瞎子摸出三炷香点燃,插在路边:“冤有头债有主,你既已现身,就该明白阳世规矩。”
香灰簌簌落下时,村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母举着煤油灯跌跌撞撞跑来,鬓角的白发被汗湿成绺,手腕上的玉镯在火光下泛着幽绿:“英子!志翔!”她话音未落,那女鬼突然扑过去,指尖掠过玉镯,镯子竟“砰”地碎成齑粉,化作点点荧光飘向女鬼掌心。
“原来在你这儿……”女鬼攥紧拳头,荧光从指缝漏出,“我守了三十年……”陈瞎子趁机甩出八卦镜,镜中映出女鬼身后的枯井,井底白骨堆里,果然沉着半只断镯。杨母瘫坐在地,哆嗦着说起镯子的来历:原是她婶子的陪嫁,那年兵荒马乱,婶子被土匪害死,镯子不知怎的流落到了自家手里。
“如今物归原主,你该走了。”陈瞎子将罗盘倒扣在地上,女鬼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望了眼魏文英夫妻,化作萤火虫般的光点,飘向乱葬岗方向。杨志翔猛然惊醒,摸着额角的血痕发怔,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东方泛起蟹壳青。
此后每逢阴雨,镇西五里坡总能听见隐约的镯子轻响,像有人在荒草间漫步。杨志翔夫妇再没敢夜过乱葬岗,而陈瞎子的帆布包里,多了半只翠绿的玉镯,用黄符包着,压在罗盘底下。至于那口枯井,不知何时被人填了土,上面长出株歪歪扭扭的槐树,每到清明,总有人在树下摆只粗瓷碗,盛着新蒸的槐花饼。
喜欢无灯夜话请大家收藏:()无灯夜话
他来自被放逐的地下世界,遵从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他是真理的探索者,是行走在理智与疯狂边缘的巫师。当神话被终结,秩序不再,力量便是世界的唯一规则。并不是所有黑暗的地方,都需要光。...
如果不喜欢请自行避雷。剧情写的很抽象,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的二次元私斋,为什么要杀了我,打扰我的幸福生活?!唉不对……我这是…穿越了?麻烦这种打扰,再多一点!”一觉没醒来,我竟然成了的一员?!甚至还是的卧底行动任务!身体内还有十个星神的灵魂!这种开挂般的同人爽文,终于被我碰上了!没见过的星神?新的星球?不去了吗?......
港岛资本大鳄应铎,一贯是心狠手辣,佛口蛇心。一个容色出众的哑女却得他青睐。唐观棋虽不能言语,但聪慧娴静,百依百顺。应铎少有对人不设防,但对她,金钱权势,万伬豪宅,应铎放手任她索取。但她从来都不贪身外物,只要他的人。—直到临近结婚,唐观棋提钱跑路。应铎才终于发现她从头至尾骗他,更冇一丝爱意,接近他只是为了他的钱。资本圈最奸滑狠辣的人,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他在欧洲小国堵到她,唐观棋本以为他会让她生不如死。但他只是“嚓”一声擦燃纯铜火机,烧了她的机票,艳烈火光倒映在他淡漠的长眸中,手上青筋绷紧:“回家,我只当一切未发生过。”唐观棋以为自己听错。应铎从未想过,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唐观棋栽得更狠,自那天起,在应铎别墅的天鹅绒床草里栽下去就没起来过。阴暗爬行伪君子x城府深沉大美人金融分析师x资本大鳄...
┏━━━━━━━━━━━━━━━━━━━━━━━━━━━━┓书香门第【青癸。】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__━━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第001章穿越时空宋颜被那铺天盖地的疼痛淹的透不过气,...
从黑魂而起,历经噬神者、讨鬼传、怪物猎人、鬼泣、只狼、血源、猎天使魔女等。长路漫漫,只为归途。......
纯情小奶狗的反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其他类型小说,纯情小奶狗的反扑-她只是路过-小说旗免费提供纯情小奶狗的反扑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和TXT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