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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3页）

她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虽然带有记忆，但脱离了黄泉背负的罪孽，也脱离了上一世的责任和希望进入轮回，如同一张白纸的皇姚，被天道承认，平安长大，一生顺遂。

而被罪孽缠身，拥有残缺记忆却继承了邪恶和责任一面的皇姚，一生跌宕起伏，四面楚歌，尝尽人生悲欢离合，一辈子都在求而不得。

这是天道给予黄泉的惩罚，也是给予被她纠缠的执念的惩罚。

所以教会黄泉感情的，是转世的皇姚，而不是托付于人类之躯的黄泉自己的执念。

只是执念不知从哪探知的属于真正皇姚的转世记忆，并且幻想成了自己，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姚，把自己当成了独立的个体，甚至还试图弑主。

在让皇姚第一次进入轮回前，黄泉独自把对方身上的所有罪孽和责任都揽了过来，让对方一身无垢的降生人世。

只是效果并不理想，带着记忆的皇姚最终还是经历了无数的磨难。

在她们相遇后，黄泉第一次陪着对方，听着对方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英年早逝时说的话，她才明白，自己自以为是的给对方带来的只不过都是灾难。

于是她剥离了皇姚的记忆，但她又实在舍不得这些记忆，于是便将它融合了起来，利用自己的执念和半片灵魂，丢入了轮回，让它代替皇姚承受了大半的痛苦。

只是没想到，这个本该消失在前几世的执念竟然潜伏在了这一世的梦姚儿灵魂深处，这是黄泉没想到的。

她还以为在无尽的轮回中，会消磨掉执念和罪恶，却没想到经历了苦难和历练的执念，已经彻底融合了她的一半神魂，成为了这个不人不鬼，不魔不妖的怪物。

黄泉看着充斥着颓废和愤怒的皇姚摇头：“你只是一个执念和罪孽的融合，你并不是皇姚。”

“真正的她，哪怕是在最绝望的情况下，也会保持着最冷静的温柔，而不是这么歇斯底里的狼狈。”

梦姚儿：“……”

怎么感觉在内涵自己？

黄泉看不到梦姚儿的神情，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你一直潜意识里都明白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姚，但你不肯信，因为你知道只要信了，你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