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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林赛玉抬起头盯着刘小虎,有些急促的说,想了想忙加上一句,“我,我会一直对你好。”
刘小虎一时间有些想哭,就算到了这个时刻,这个女子也不要别人单独的付出,他望着她,点点头,伸出尚不坚实的双臂把她拥抱了,在她的头顶郑重的说:“我会,我会的。”
幸福在林赛玉的脸上留下一片灼红,听着这个少年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迟疑了一下伸手回抱住他,将脸贴近他的胸口,用颤抖的低声道:“那,那我们进屋吧……”
十一月中旬的这一晚,刮了一夜的大风,将盘旋多日的秋日最后一丝暖意一扫而空,第二天清晨,风卷来的雪珠子给天地间铺上一层冰凉的薄衣,但这突来的寒气并没有影响到屋子里的暖意。
林赛玉在朦胧中听得外边风吹的窗棂噗噗响,下意识的想到天冷了,刘氏屋子里还没准备火盆,这样一想,猛地起身,却觉得头皮拽的生疼,又听刘小虎在身旁也发出一身闷哼,这才发觉二人散乱的头发结在了一起,在红棉被上蜿蜒铺散,张视着昨夜销金红帐里怎么样的恩情似漆,心意如胶。
刘小虎被这一痛惊醒了,半起身看窗外天尚未放明,因说道:“还早着,娘说了使英儿做饭,不用你早起。”
林赛玉被这话说的红了脸,想到昨夜的事,又看到二人均是未着寸缕,虽说成了夫妻终究不适应这样赤裸相对,忙要寻过床边的衣衫穿,偏刘小虎看到她白馥馥香肌上留下的昨夜欢愉的印记,再看那花朵般的身子,昨夜的娇啼嫩语犹在耳边,顿时心内一热,哪里舍得她起身,伸手抱住拉回床上,林赛玉又羞又慌,直推要起身,刘小虎紧抱着不放,在耳边道:“我这一去少说也要一个多月才归来,你如何就舍得?”
直到了天色展明,二人才起身,看到林赛玉对着镜子皱眉,又要挽了抓髻,刘小虎也顾不得自己系上衣服,走过来道:“如今可梳不得这样的头。”看林赛玉有些羞惭的笑了,便道,“我娘子别处都是精明人,怎偏不会梳妆打扮?还不如我这个男人家。”说的林赛玉只是笑,刘小虎果真动手,帮她将一头油黑的长发挽了个喜孜孜的宝鬓,在梳状台上看了看,见只有刘氏赠与林赛玉的那柄小银梳,便拿起来与她插上,说道:“家里有些钱,你也该添置些头面。”
林赛玉对镜端详,见镜中人面色绯红,杏眼含春,看起来倒比往日俊了许多,便抿嘴一笑,看时辰实在不早了不敢再耽搁,夫妻二人忙向前厅去了,刘氏正在吃饭,见他们来了只是一点头,也不多说,倒是英儿瞪大眼睛只看着林赛玉的头,说道:“夫人今日梳这个头怪好看的,以前怎么不梳?”说的林赛玉脸红,刘氏咳了声,瞪了英儿一眼,心道真是奴才随主子,这英儿也是个愣头愣脑的不会说话的人。
一家人吃过饭,便把刘小虎要带的包袱一一拿来看,一面说话,刘氏少不了一番嘱咐,正说着就见卢氏大步进来了,刘氏忙迎上去,还不待说话,卢氏就冷着脸往椅子上一坐,说道:“女儿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她,我活该为她操心死,别的我也不管,只来问一句,姐儿嫁过来这么久了,你还不叫他们圆房,是何道理?别欺负我们乡下人老实,指望再娶个,我告诉你,就算女婿再娶十个八个,我家姐儿也是正头娘子,没得越过她去……”
她只顾摆脸色进门,也没注意看,说到一半,见林赛玉从桌案前走过来,俨然梳了头,再看身形卢氏哪里能不明白,当下松了口气,将话头止住,刚想笑又拉下脸,也不说话抬脚就走,刘氏忙笑着留她,一面将林赛玉一推,道:“亲家,这说到底是你生养的,她如是不对,你打两下,难不成让我这当婆婆的替你打?”
林赛玉便走到卢氏身前矮了矮身子,喊了声娘,卢氏面子上有了光,这才缓了神色,少不得哭了几声,林赛玉只是哄着,收家奴的话上却半点不松口,卢氏看实在没机会,也只得丢开了,过了一时,县衙派人来人,林赛玉和刘氏送了出去,村子里的人都出来相送,刘小虎冲众人行礼托付妻母,村人们齐轰轰的答应了,林赛玉并刘氏都含着泪,看着人走远了还舍不得回去,卢氏和几个妇人劝了半天才慢慢回转,清晨的雪珠子此时已经变成密匝匝的雪花,四散飞扬,很快将小小的十方村罩在一片雪雾中。
第51章 好善心林赛玉赠菜
熙宁八年末的天格外的冷,尤其对于来自未来社会的林赛玉,虽然算起来已经来这里马上就要满五年了,但她依旧不能适应这么冷的冬天,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了,天灰灰的黑下来时,裹着绵披袄子的林赛玉才从外边回来,刚叩了两下门,就有一个老汉打开了。
“这天冷的,夫人快些进来,老夫人来门口看了好几回了,就要使老汉去地里找。”老汉朗声说道。
因刘小虎不在家,朱县令觉得她们三个女子在家不放心,找了一个老汉来看门,唤作张四,先前从军,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只不过如今老了,家里也没个亲人,日常在县衙门口搭个窝讨口饭吃,朱县令体恤他,又见他是个忠肝义胆的汉子,便给林赛玉说了,到家里来看门,来了这些日子,老实看门不往院子里多走一步也不多说一句话,刘氏看在眼里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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