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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替书坊抄书,不少内容、典故其实都看不大明白,也只想着尽可能地多抄些,多赚点银钱,不求甚解。
浮光掠影似的抄了许多,记下的寥寥无?几,其中就含了这句。
那也是阴雨天,她住的屋子年久失修,只能拿洗衣的木盆摆在漏雨处接水。
雨滴滴答答地落入盆中,扰乱心绪,害得她走?神抄错一笔,废了已经抄了大半的那张纸,只能从头来过。
沈裕看了眼天色:“不巧,今夜却是不能让你?‘听?雨眠’了。”
容锦轻轻勾着竹帘垂下的穗子,疑惑道:“公子是有什么安排?”
沈裕未答,容锦也没再追问。
横竖她做不了主,蹭了沈裕的画舫,自然只能听?他的安排。
夜色降临后,雨势渐缓,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船桨拨水之声?,画舫逐渐靠岸。
容锦初来此地,白日尚且难以辨明方?位,此时?就更是两眼一抹黑,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裕身后。
沈裕轻飘飘地上岸,她稍稍撩起裙摆,颤颤巍巍地跳下被?水波推的摇晃不止的画舫,险些没站稳。
还?是沈裕扶了一把,又顺手将?一顶斗笠扣在了她头上。
容锦抬手将?斗笠扶正,眯了眯眼,这才发现岸边还?站着两人,仿佛已经在此等候许久。
他们谁都没开口,无?声?无?息地走?着。
下过大雨的山路泥泞难行,容锦拎着被?积水打湿的裙摆,抿了抿唇,也没出声?,踩着沈裕留下的脚印前行。
沈裕并未透露他的安排,可值得他这样大费周折的……
容锦原本的惬意与闲适荡然无?存,心渐渐提了起来。
走?了不知多久,远处隐约有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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