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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3页）

莱茵咬牙，怒火积攒在心头却又无处发泄。他已经对大海发誓，不会再欺负小人类了。

他害怕泉客哭泣，那咸涩的泪水中弥漫着哀伤、悲痛……像是鲸鱼死前的悲鸣、嘶吼，无助又绝望。

他一个不是人也不是鱼的家伙，从前生活在人类世界，现在生活在自已身边。他没有自已的族群，也没有自已的家人。

在船上的日子里，莱茵见他经常独来独往，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就是皱眉一个人发呆。

他发呆时总会无意识地咬着嘴唇，咬破皮甚至咬到出血，他都没有反应。

每当这时，莱茵就会隔着巨大鱼缸悄悄观察，放肆的视线在那被血染红的唇，和放空的眼神间徘徊。

他在想什么，是回忆悲哀还是畅想未来？

总之，这条长尾巴的人类太过脆弱，又极擅伪装。他像是雪山上的雪莲花，美丽但不常见，脆弱但不惧严寒。

莱茵盯着他，看了半晌后，还是妥协潜入了海底。

片刻后，一个银色的脑袋从海中钻出。

莱诺露出一双大眼睛，看了泉客一眼后，迅速沉入水中，回头对他哥道：【我不想去。】

莱茵摇头，语气生硬地命令：【去。】

【那……我哥，你还打我不？】莱诺问道。

他跟莱茵是亲兄弟，莱茵不会下死手，但也不会太客气。

父母亲不在后，一直是他哥照顾自已，从小到大，自已没少挨打。莱诺记忆最清晰的一次是数十年前，因为贪吃，自已不小心进入人类的渔网。

跟着一群海鱼被打捞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