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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声人定,本沫仍躺在床上苦思,这时妹妹本唯进房睡觉,便问她:“外公去世时,你有去吗?”
“去了,姐姐们也都去了。我去的时候已经是出殡的头天晚上,老娘还生我气?”
“为什么?”
“当时刚好大舅的儿子陈敬从外市回来,刚到门前便将背包一丢,从大门外一直跪行到灵堂前,扶棺大哭。老娘在一旁剜了我一眼,又止不住哭道‘怎么就你不哭,真是没良心冷血样,你看哥哥。’”
“你为什么不哭?”
“之后我跟妈解释,我不是对外公没感情,小时跟外公暖过脚,外公过年给我压岁钱,我都记得,但偏偏我就哭不出来,或者我觉得他跟外婆去也是好的结果,事情过了那么久了,还问这么多,睡觉!”
本唯转过身背向着她,下意识本沫掀开她的上衣看她的胎记。渐渐长大,那块黑色胎记竟铺满了大半个背部,颜色也随时更换。夏季时,犹如一缕青烟飘过,淡淡的青晕;而冬季清冷时就如同泼墨画儿,呈紫晕色;尤其生病身体不适时,便呈紫黑色。而她本应营养添足的人,偏偏身体各种异样,常抽筋,竟有一次过马路,在马路中间抽筋走不动,还好人家刹车灵。父亲给他吃钙药,偏身体不受,吃进喉管倒吐出来,吞到肚子也要呕出来。又流鼻血,一边和大家说笑闹着,一边鼻血就哗啦流下来,沾碰不得,母亲常烧自己的头发做单方给她喝,也不管用。
“现在是什么颜色?”本唯突然转过身问。
“看不清什么颜色,挺好,没事。”本沫说。
“你能写能画样样都会,偏偏我什么都不会,我这么笨肯定跟这个胎记有关,那草药肯定厉害的很,这么一直敷在我的身上,还好没在我脸上,要不然我干脆去死!”本唯坐起来骂道,接着又直挺挺躺下去,半晌只听她发出深重的打鼾声。本沫怎么也睡不着,妹妹的睡姿还是如此,颠倒着睡,比树还重的两条腿压在她的身上,透不过气,她小时候更厉害,不知怎么滚到床底下了。
次日,本沫依旧还是伤感,她想再与母亲谈点什么,可她在厨房手里总有离不开的活,忽从厨房里传来她声音:“小姨娘的女儿伊婷和你同岁,还比你小几个月,初中没毕业就在市里打工卖卤菜,偏让老板儿子看上,嫁得风光不止连带娘家也发家了。你外公葬礼她请了支西乐队,又是重金礼薄,年轻本事高竟显风光。偏生他们养一个女就享福享命,我养五个抵不上他们一个。人家竟是连初中都没读完,可见注定好命!”
本沫一听,先前几分傲慢劲消失了,能在可敬的外公死后尽孝,是她想做而无法做的,单这点她就服了。只一会儿,那傲慢的骨气又流窜她的身体,冲出胸膛呐喊:“做什么神气!了不得!”记得小时候本沫因怕去田里,她常常躲在小姨娘家,她和伊婷两个同吃同睡,每一次想起来,就不由自主想着离她家不远的那口井,常年生长的透明小虾。最后一次因什么而两人赌气,只记得她说:“以后你再也不要到我们家来了。”本沫意气冲天的说:“好,我发誓再也不会来。”从此我果真再也没有去,一晃八年,本沫不敢见,没本事是她最凝重的。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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