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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满恍然大悟,原来陆戟早就晓得云萝动了逾越的心思,只是没料到她会急功近利干出下药这等龌龊事。
时隔多日再度共处一室,两人之间多了些微妙的沉寂,明知道该聊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素来爱说话的虞小满也犯了难,坐在桌前把玩刚做好的蛋络子,拿了陆戟的狼毫笔塞进去又掉出来,换了笔山还是放不住,吧嗒一声摔回桌面。
陆戟便是在这突兀的动静后开腔的:“抱歉。”
“啊?”虞小满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摆手道,“无妨,你又不知道我不吃鱼。”
稍作沉默,陆戟又道:“上回被人下药,轻易听信谗言定了你的罪,是我失察之过。”
原来为的这事。
虞小满有些不自在地扯着络子线:“在堂屋那会儿,不是已经……”
“那不作数。”陆戟说,“合该私下再向你郑重赔礼。”
思及这事诡异的起承转合,除了那晚的肌肤之亲,其余虞小满都不想提起。可陆戟的道歉显然也包含那晚,因为那晚于他来说是场意外,并不包含旁的意义。
虞小满又有些憋气。
他晓得自己这郁闷来得蛮不讲理,可这种自以为重要的时刻被对方轻飘飘揭过的滋味实在苦涩,苦得他扯断了两根流苏线,赌气道:“若是跟上回一样嘴上说说,那么大可不必,反正老爷下了命令,外头人也不会知道……”
话未说完,只听“锵”的一声,陆戟将随身携带的佩剑抽了出来。
虞小满霎时收了声,瞪圆眼睛盯着陆戟,看他缓慢走近,将削铁如泥的利刃横放于桌面,庄重的神情里没有掺杂丝毫玩笑成分。
“此事既已发生,至少你知我知。恕我无礼在先,于心有愧……”陆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若能令你解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虞小满哪舍得伤他,忙不迭把剑柄塞回剑鞘。回头见陆戟的目光仍围着自己转,心道这人不是武将吗,怎的如此迂腐,非得学廉颇负荆请罪?
为让他安心,虞小满再三强调自己不计较了,并将那条扯坏的蛋络子绑在他的四轮车上:“喏,这个丑东西绑在这儿,少说两月不准拆,就当惩罚。”
陆戟虽将信将疑,到底还是听了虞小满的话,将那造型奇特的络子在扶手上绑了个死结,低头左瞧右看,问:“这络子,本该用来收纳何物?”
虞小满惊讶于他长这么大竟连蛋络子都没见过,又想起先前太夫人说他自幼习武,父母对他期望甚高待他极其严厉,寻常人家小孩玩的东西他几乎没机会接触,逢年过节也不得歇息,自是不会晓得这编得松垮稀疏的络子是孩童们过端午用来装禽蛋的。
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虞小满眼珠一转,道:“这是用来装贺礼的,天上的神仙赠予你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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