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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从前也没少从林汤两家手里吃过油水,欠了人情,不好推辞,只得一再吩咐,让林五别太过分,把那悔婚的妇人捉了回去也便罢了,不许闹出人命。
然而林五何等跋扈,又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他的话?
为首的捕快沉着脸问道:“汪家兄弟,你等三日前是否纵使过奴仆伤人?又是否收了林家聘礼,却出尔反尔,不肯让人发嫁?”
林五还不等汪家兄弟回答,便指着自己还一片青紫的眼眶怒道:“李捕头,我这身上的伤都还在,那日就是他家的恶仆打伤了我们,还能有假吗?”
又指着闻楚身后的傅松亭骂道:“好哇,你还敢来?李捕头,就是他!就是此人动手伤的人!”
傅松亭被他指着也不恼怒,只挑挑眉毛道:“二位误会了,在下可不是汪府家奴,我家公子碰巧在汪家做客,路见不平,这才叫我相助罢了,况且在下可连刀也没拔,倒是林府家丁,个个拿着长刀短棍,闯进汪府来,十多人围攻我与汪家二哥两个,街坊邻居可都看在眼里,这叫‘纵容恶奴伤人’?你们未免也太能颠倒黑白了些!”
李捕头听了,目色微沉,转头看了林五一眼,那林五咽了口唾沫,道:“……胡说八道!我们进府是为接亲,我家二老爷是下了聘礼,名正言顺叫我来抬人回去的,怎么就成了闯进你家府宅了!”
李捕头听得不耐,不想和他们掰扯,只扬了扬手打断了林五要说的话,道:“汪家既然收了聘礼,理当发嫁,邢氏人在何处?”
汪老大道:“聘礼我家愿意双倍退还,可我继母是已经嫁了我爹做续弦的,岂有改嫁做小之理?贵府老爷瞒着我与二弟,胁迫家母,逼她就范,她这才无奈收下聘礼,人说女子夫死从子,我是汪家大哥,此事我不点头,便算不得作数。”
林五闻言大怒,道:“好哇,明着反悔了是吧,李捕头,你难不成还要干看着吗?”
李捕头心中叹了口气,也只得扬了扬手,几十个衙卫便要往府里冲,汪二哥急的目眦欲裂,却被三四个衙卫冲上前来按在地上,他气的满脸通红,吼道:“没王法了!没王法了!不许进去!你们敢碰她一个手指,我跟你们拼了!”
青岩在旁看着,心中不免叹了口气,暗道:机会已经给了,谁想林家竟真敢勾结官兵,上门逼亲,那便不能怪闻楚下手太狠,不留余地了。
青岩转目看了一眼闻楚,他果然面沉如霜。
他道:“松亭。”
傅松亭早已按捺不住,终于得令,立刻拱手点头道:“是。”
他吹了个口哨,小小的汪府前厅,立时从四面八方、犄角旮旯里涌出来十来个人,那些衙卫吃了一惊,两方人马立时在汪府前厅兵刀相接,交起手来。
然而青牛卫是虎贲五卫之首,里头个个挑出来都是在禁军之中,也能以一当十的身手,何况这些人还是潜华帝亲自选了给闻楚防身的?
这些蟹拳虾脚的衙卫哪里是他们一合之敌,很快便在院子里被撂倒了一地,这回不止林五,连李捕头也是大惊。
李捕头虽看不惯林五行事,不过是奉知府大人之命,才来帮他,可见有人竟这般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也不由得有些恼怒,看着闻楚,沉下脸色道:“你又是何人?为何阻挠我等办差?不想活了不成?!”
闻楚淡淡扫他一眼:“怎么?你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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