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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浚见父亲死的这么痛苦就大声呼喊:‘爹爹啊,你如果不愿意去就回来吧!”连续叫喊。阿敖说,当时大直有可能听得见,但他病的很严重,将死之时应该无法说话,只听见大直口中叫着阿铜的名字,不久,阿铜来了,他和康子同时到来,此时大直又回过阳来了,而且还很清醒了,但要阿敖和阿浚离开,有些话要单独跟阿铜说,阿敖和阿浚只好离开了。大直跟阿铜说了什么不知道,但大概喝一杯茶时间就只听见阿铜和康子的哭声,说到此,大直已经走完他的一生了。但阿敖扬言一定要报仇,永远牢记仇恨,他说,不一定要去杀死他们,可以暗地里去报复,但他到底要怎么样报复不知道了,而且他说要离开那个充满魔鬼的地方,从此,阿敖也彻底离开学堂,在家里天天去割草,而且割草是第一头等大事,周而复始,永远不停止。虽然阿敖非常想去读书。但他说也最害怕读书,因为太饥饿了,家里什么活儿都要干,实在太辛苦了。
有一天中午,我跟着阿敖去江圆平干活,也没干多久就往回走了,当回到村边时看见某些人满面笑容,喜气洋洋,还有的人在房前屋后打扫卫生,也有在屋顶上检修曾经风吹鼠跳的瓦面,因为会漏雨的,这点大家都知道。阿敖突然嘀咕:‘要起台风了?’我说:‘不会吧?’‘你懂什么?’‘就是没有台风嘛。’‘那他们加固些瓦背做什么?’突然听见‘噼噼啪啦’声音。‘娘的,大家都这么无聊了?’‘是啊,人家烧鞭炮啊。’‘什么?烧鞭炮?哦,怪不得时不时听见这些声音。’呵呵…过年了要去拜神烧鞭炮阿敖都不知道了,听见那些声音确实很恐怖,好像是战场打仗,听的心惊胆战。‘阿茜说什么?你过年去拜神了?什么时候过年了?’‘什么?你不知道?你假装的吧?明天就是新年初一啊。’‘啊?哦,怪不得前几天听见有杀猪的声音。’灷哥哥,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谁在自家门口贴过春联,然而,明天过年了阿敖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爹爹去世之后就什么都忘记了?我想了很多天,是阿敖他们大惨了,连过年这种事情也忘记了,不过,后来我仔细想想,他家里那种处境,平时连白粥都吃不上,那里还注意过年的事,听说他们家从没吃过猪油,猪肉就更不用说了,那么,这么贫穷的家庭不知道明天过年就不奇怪了。再说,那时候我们还小,阿敖也没长大,之前大直就是他们的靠山,曾经灾难不断,穷困过日子,现在,靠山倒了,六神无主了,那么还注意什么过年了?所以,当年阿敖他们过年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什么东西都有旺衰的时候,人的运气也有旺衰,这些话不是迷信,人家说永远没有永动机一样,开始转的很快,但最终也会停下来。”“妹妹之前说没读过书吧?不识字字?”“怎么啦?”“没什么,请妹妹接着说。”“世界万事万物都有旺衰的时候啊,这是有道理的啊,我虽然没读过书,但细心观察某些事物就知道了,甚至一点迷信也没有,是一种自然现象,比如阿敖,他嘀咕:‘爹爹说很快要变天了…’康子说:‘变什么天?你背那么多犁耙回家里藏着做什么?难道不怕别人骂你吗?’‘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大直的话康子听不明白,她望着阿敖和我。之后,阿敖小声跟我说:‘阿茜不要乱说啊。’‘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刚才听见我爹爹说什么吗?’‘你爹爹偷人家的东西?’‘再说我打死你!’我不敢说话了。阿敖又小声说:‘你记住不要乱说啊,否则我打死你。’‘可笑,我关你什么事?’阿敖见我顶嘴就非常愤怒了。但他也不敢打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之后,我跟娘亲说了阿敖的话,娘亲说:‘阿茜千万不要乱说,记住,你千万不要乱说。’刚好爹爹也听见了。爹爹接过娘亲的话就说:‘大直这个人就是爱乱搞,蛊惑人心,人家知道了又拿你大做文章了。’‘爹爹,大直背那些什么犁耙有什么用?’‘阿茜,你还小,不明白大人的事情,你以后不要乱说话。’‘可是,康子说他大直背很多回家怕出事啊。’‘阿茜,你大没礼貌了,要叫大直婶,不能叫康子,另外,大直拿那些东西回家,可能看现在很乱…但阿茜你不要问大人的事,快出去玩吧。’爹爹这样说了,我只好不再问了。但我立即伏在角落里,因为知道娘亲肯定要问爹爹为什么大直会那样子。所以,我想知道大直为什么要偷那么多犁耙回家。不一会,果然被我猜中了。娘亲说:‘你说大直为什么要那样做?他跟你关系很好,你快去阻止他吧,不然,被人家发现了他就惨了。’‘他惨到泥了也活该!’‘什么?你跟大直有什么矛盾了?’‘我们没有矛盾,但是他的脾气大犟了,不听别人劝告。’‘哦,你早知道他背犁耙回家了…’‘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说不动他。’‘你没说又怎么知道说不动他?说来也是的,他要那么犁耙做什么?有什么用?难道他拿来当柴火?’‘他不是拿来当柴火,肯定想拿来藏好,以后给儿子们使用,他有十几个儿子,一人一付就要十付,他怕儿子买不起。好了,你放心啦,没人知道的,现在也没人注意那些东西了。’原来是这样的,大直害怕儿子们买不起犁耙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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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大直去世两年之后,果然帮派大乱,说大乱也不对,只是大家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觉得帮派也是鱼肉百姓的坏人,所以人人都想另立炉灶,准备打大仗的样子,但这些气氛仅限于百姓,而且是偷偷的样子,不敢明目张胆吧。
有人说兄弟多不好,也有人说兄弟越多越好,到底好不好?灷哥哥,兄弟多到底好不好?”“傻的一个也大多了,精明的越多越好。但我只代表自己的看法。”“呵呵…我赞成灷哥哥的看法。那时候,我听见有的人说,阿敖的兄弟大多了,他们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就占了他们的便宜。灷哥哥认为呢?”“占便宜是肯定的了。但是,如果不是强占就不算占了别人的便宜,因为他是经过努力才可以占有的。”“灷哥哥说的对,他们兄弟多没有错,起码眼前没有错,可是,阿敖知道后感觉无地自容。他说:‘兄弟多是一种不幸?是真的吗?’但不管阿敖怎么的不愿意,人家就是嫌弃他们兄弟大多了。不过,乐冲围兄弟多的家庭不止阿敖一家,还有很多很多家庭都有兄弟多的情况,所以,阿敖觉得汗颜无地是自寻烦恼的。
次年春天,哦,是新年刚过后两天吧,记得那天是年初三,乐冲围那里的习惯,在年初三这天不敢去别人家里,说年初三是‘穷鬼日’。但我们还小,没人计较。不过,我吃过早饭后准备出去时娘亲就叮嘱我不要去别人家里玩,千万不要进入别人家里。我问娘亲为了不能进入别人家里。娘亲说:‘今天是大富大贵日。’娘亲这么多证明是好日子,但为什么又不能进入别人家里?我想再问娘亲,但又不敢再问了,因为过年是很严肃的,不能随便说什么做什么,甚至不能随便吃什么,比如还没有出年宵就不能吃杂粮,当然也不能喝白粥,要餐餐吃肉吃饭…”“请妹妹等等,穷人连白粥都没得吃又怎能餐餐吃肉吃白饭?”“就是嘛,有时候我会反驳娘亲的,阿敖他们连白粥都没有吃啊。灷哥哥知道我娘亲怎么说吗?”“我猜不出,请妹妹接着说。”“娘亲说,就是因为阿敖他们在新年里不吃肉不吃饭才没有白粥吃!我娘亲是不是傻了?当然不是吧?娘亲说的是气话啊,好了,别说这些了。
又过去一个新年了,但美好的生活没有向阿敖他们招手,继续死气沉沉的,他们好像永远走不出贫穷的日子。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阿敖他们这么贫困?我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明白,有一天,我突然想起全村人欺负阿敖他们,原来那里的人很阴险造成阿敖贫穷的,但我想想好像又不对,什么原因造成阴险?如果阴险造成贫穷,那么其他人为什么不贫穷?呵呵…原来是因为大穷才遇到阴险,越穷越遇到阴险。
话说,番木是牛月的四叔,他有四子,都已经身强体壮了,这样子,他们就成为乐冲围大哥,或者说的不好听就是乐冲围一帮地痞,也是一方霸主,之前松旺摔倒死亡就是番木的三儿子车子弄的。他们恶行之多,说三年也说不完,所以不必详说,只说番木的一点点丑事就可以代替他们的罪行了。且说,番木为人世间罕见,天下第一怪人,有一晚上,他的儿子们都出外搞生意了,即有几个儿媳妇在家里,番木年轻丧妻,因此,有一晚上,他手里着一个瓯银,毫不犹豫进入小儿媳房间里,小儿媳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事,可是,番木坐着不想离开的样子,小儿媳见是自己的爷爷也就不在意了,由他自坐,忙自己的事了,待会,番木似笑非笑道:‘我有一个大银给你花吧。’他就边说边伸手去摸儿媳,那女人万万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当即怒火万丈,但她也不敢大过声张,强压心中的怒火小声道:‘你快滚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番木只好红着脸,灰溜溜退出房外。番木见未得手,儿媳又余怒未消,而且儿媳还站在房门窥视,他只好坐在厅上的椅子沉思。良久,番木又快速进入三媳房里,不久,只听见深沉痛骂声,那么,番木又慢慢溜出来了,他还是坐在大厅里,一会又快速进二儿媳房里,不一会,又见番木如丧家之犬快速退回大厅坐下,他不停地回头观望,好像害怕二儿媳冲过来暴打他,虽然番木胆大包天,但他此时也如惊弓之鸟,坐在厅上不停地东张西望,约半杯茶时间后,番木贼心不死,果断进入二儿媳房间,此女人原本不大精明,而且没有一点文化,当然,道德伦理跟文化无关,是一个人的智商问题,或者说她本来就嗜淫。所以番木如愿以偿了。
次日,三个‘没吃到葡萄’的儿媳妇到水沙河洗衣服时,吱吱喳喳吵开了,并且商量如何对付番木,虽然旁人不知道她们吵什么。但听多了就明白了,而且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很快就人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
不久,几个仔回家了,世界奇闻令儿子们非常愤怒,但毕竟是父亲,没有谁敢打番木,也没有谁敢吵闹,或者要痛骂番木,究竟一垛屎埋在地下不臭,不过,番木最小的儿子扬言要杀掉畜牲不如的父亲,然而,几个兄长也不敢帮他,而且捉贼要拿赃,所以还是那句话,屎埋在地下的好好的,何必挖出来熏鼻呢。然而,小儿子越想越恼火,愤怒终于爆发。他大怒道:‘爬灰佬,我去报官!叫官老爷抓你去砍头!’番木听见后突然火冒万丈,拿起砍柴刀杀向小儿子。但小儿子身手敏捷,闪避、假杀、进招,双手快速抓住番木双腿,用力一搬,‘轰隆’一声,番木应声摔倒,可是,大可惜了,他的小儿子居然跑了,不敢杀了,但是,番木快速起身,抓起砍柴猛追,小儿子跑的快,而且他边跑边说:‘雷劈的畜牲!强奸儿媳!你不得好死!我叫官老爷来抓你去砍头…’呵呵…这个事情知道的人本来不多,经番木小儿边跑边喊,就这样,天下第一丑事就人人都知道了,因此,番木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了,好了,番木的话也讲的差不多了,现在又说回阿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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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敖离开学堂之后,时不时自言自语,时不时嘀咕:‘我只想老老实实地种好地,祈祷上天保佑我们吃上一顿饱饭,甚至穿上一件完整的衣服,才不被人小视。这不是吗?父亲在世时家里这么穷,生活一直没有起色,这是为什么?是不是这地方不好?不,不对,这地方没有问题,虽然土地贫瘠,是山穷水尽的地,但是为什么有的人过的那么好?’听见阿敖嘀咕这些话,虽然有道理。但我也开始怀疑那个地方了,不是有力气和有谋略就能解决贫穷问题,而是那里的人淫溢着狭隘,内心蕴藏着毒辣,甚至凶险残忍,是一个地方性的黑暗,谁不懂阿尔奉承,就算你发达了也很快就失败了,兴望越大失败就越惨,这是指没有势力的人,谁要是最贫穷那就死的最惨,甚至死了也无人埋了,如不穷也不富那就暂时平安无事了,或者大家处于相等水平,那么斗争就永远不分高低,你不敢犯我,我也不敢犯你,毕竟人是有自知之明,既然暂时实力不行,何必斗的两败俱伤?因此,不穷不富的人生活相当稳固,你我难分高低,暂时只有沉住气,等待机会来了就狠狠踩你一脚。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我对那里的一切已经有充分的认识了,什么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当然,希望两个字对我来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里不好玩了,快到别的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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