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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始终昂着头,坏笑一声,露出珍珠一样的牙,抄起船舱撑船的竹篙,掀翻崔朋山脚下那艘船,棒打落水狗。
崔朋山水性不佳,呛几口苦咸的湖水,几次被阿墨手中竹竿敲中脑壳。
阿墨戏弄道:“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敢来谢家闹事啊。”
崔朋山装下二斤黄酒的肚子,此时又装下二斤湖水,鼻腔咽喉都是一股鱼腥味。衣袖也灌满湖水,湿沉难受,几次抽刀,都被阿墨的竹竿挑去一旁。
二人在洞庭湖闹得欢腾,却不见谢家来人。
几杆落空,崔朋山也渐渐适应水性,一手捉住阿墨手中竹竿,用力一扯,将自己拽出水来,顺势一刀抽刀断水斩向船舱。
船尾的老黄狗从暗处扑出,龇牙咬上崔朋山握刀的手,却被他一脚踢中心窝,砸在船尾失去生机,“奶奶的,一个畜生也敢这么嚣张。”
手腕有一道齿痕,崔朋山怒气未消,又是一刀抽刀断水斩向老黄狗尸体。
阿墨一个转身撤至船尾,抄起黄泥矮灶上的铁锅替奄奄一息的老黄狗挡刀。
铁锅裂成两半,刀风改道,沉入水中,惊起一圈涟漪。
跟了自己多年的老黄狗喘着闷气,阿墨蹲下身子,噙着泪,抚摸它枯黄的毛发,绸染的发色也渐渐冰凉。
崔朋山朝湖中啐一口唾沫,收刀入鞘,骂咧咧走去船尾,“你要是早跟老子走,也不会闹到这地步。”
阿墨冷眼瞪出血色,换来崔朋山一刀将她拍晕。
崔朋山驾船原路返回鱼市,心情畅快,不由哼起新学的露骨艳曲,取一截麻绳捆了阿墨的手脚,一手扛起,大步流星走去城中。
湖岸旁停着老黄狗尸体的船尾,一只被浸泡得发白的手将老黄狗尸体拖去水中,啃成一具荒骨。
那艘空荡无人的船被湖水拍去洞庭湖心,湖心闪出一凭水而立的中年男子,一拳掀翻飘零的船只,望着它沉去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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