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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吗?她回头,司徒忙转头在衣服上摸着什么。
偶尔火车路过站台,停顿片刻,又往前方飞驰,站台内外人声嘈杂,这次出行,像是两个人的私密情事,似有默契般,两人都未告知任何人,到s镇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司徒钥一下火车就感到刺骨的寒意,外面雨夹雪,冷得人下巴都快掉了,凌以亦心下一凉,这就是你说找的暖和的地方?司徒紧了紧身子,轻声问道,其实她该知道,小镇是要比b城冷的多的,二十年前,就在她来这里的第一个冬天她就知道。
s镇是江南典型的古镇,火车站外细雨斜飞,在街灯下一条一条像银丝般透亮,凌以亦翻遍了行李袋,惊讶地发现自己忘了带伞,她本就没有带伞的习惯,而且该死的天气预报没有说过要下雨,司徒钥冲她摇了摇头,她将司徒卫衣上的帽子给她扣了上去,s镇比b城还要冷得多,口中大片大片的白雾,冬季南方的雨总有着萧瑟而仓皇的感觉,白墙黑瓦,旧式庭院,镂空的门窗,周遭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她还记得街尾有一个专门卖烤红薯的老人,镇上的小孩都喊他糟老头,他也从不恼,只用黑乎乎的手将滚烫的红薯递给那些小孩子时露出苍老的笑容,不知现在,他是死了还是依然健在?
最初凌以亦选地方的时候她也没问,她只当是一次普通的旅行,票是凌以亦买的,一切都是她张罗的,直到昨天晚上凌以亦不小心截图,她才看到她们要去的地方是s镇,她姥姥的家,也是她的家,她八岁年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年的冬天她满手满脚长满了冻疮,每天晚上冻得哭,那时她问姥姥为什么s镇那么冷,姥姥只是给她加了很多床被子,炉子里烧一大桶的热水给她烫脚,她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工作再忙也会在姥姥忌日那天回来,她不知道凌以亦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知道的,因为自从司徒家那件案子之后,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地问过,出了火车站,过红绿灯的时候,她趁机牵上了凌以亦的手,小镇很小,甚至没有计程车,因为半个小时就可以从街头走到街尾,凌以亦的手很冷,她穿太少,手沁得冰凉,还是那样熟悉,熟悉到分手之后的第一次牵手就已经十字紧扣,司徒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凌以亦似心领神会般仰着脸冲她笑,你怎么知道的?司徒轻轻地问到。
凄清的雨下着,有一种恍惚般的不真实,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带着凌以亦一起回来。
这个不能告诉你
她找的客栈,窗棂上有精致的镂雕,庭院里种着腊梅,很远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气,以前这个地方是小染坊,而现在的老板娘,她已经不认识了,听口音,不会是小镇本地人。
哎呀,快进屋,快进屋,冷坏了吧老板娘总是很热情。
凌以亦和司徒钥道谢后就将东西都拿回了入住的房间,房间靠河,窗外就是横穿整个小镇的小河,有带着蓑的船娘在船头卖力的划着,浆撸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司徒听着格外亲切,以前总是听着这样的浆撸声入睡。
老板娘做了清蒸鲈鱼,以前全镇就属姥姥做的最好吃,凌以亦一边和老板娘寒暄着,一边问着关于这个小镇的一切,而老板娘很显然是这几年才来到这个小镇的,她又怎会知道那些历史,司徒钥一边挑着鱼刺,淡淡地说,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应该会专业一些。
说了这么久就等你这句话呢凌以亦再一次仰着脸冲她笑。
姑娘原来就是镇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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