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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那是小冯氏,如今的嫣贵嫔居处。
这下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吐秘事贵嫔露情
贾元春此番去家入宫,与贾府众人自有一番不舍,倒也不必赘叙。
宫中与别处不同,连当初选入宫的娘娘们也不得带家中丫鬟同来,更何况是做女史的贾元春。她便独自挽了一个青布包裹,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王夫人眼见马车载着女儿远去,只觉心疼头晕,还要强忍着眼泪安慰贾母,“老祖宗,大丫头去得远了,这里风大,您回去吧。”
贾母眼泛泪花,听了王夫人的话,也宽慰她,“元春入宫是做女史,那是清贵之事,你我原该笑着才是。”说着由身边丫环扶着,转身慢慢向府内走去,走了一程,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诚如贾母所言,女史在后宫中乃是清贵之事。
贾元春、谢鲤等人在宫中,倒有些像是已经定了人家的女儿,做父母的已不好苛责教训。况且宫里这些娘娘原不是她们母亲,女史们背后又是盘根错节的各大家族,于是娘娘们也就当她们是别人家的女儿般相待,不远不近得处着倒也难生嫌隙。况且沾了一个“史”字,女史还有规劝后妃言行的职责,站在祖宗规矩的高台上,女史想不清贵也难。
贾元春依礼先去太后处请安。
然而自废太子以来,太后精神便一直不好;更兼之不久前太孙也倒行逆施,太后知晓后心悸不已,如今正病着。贾元春由一个小太监引着入了慈安宫,只见阖宫寂寂,正院左侧花影里摆放着一口大鱼缸,两名宫女正轻手轻脚得换水,隔了两步远竟听不到一点声响。她不由得也放轻了脚步,停在门廊下,等着小太监去回话。
一时那小太监出来,双手托着个盖了红布的盒子,退了两步地儿。接着殿门微启,闪出一个人影,却是谢鲤。
谢鲤上前携了贾元春的手,以眼神示意她噤声,一路出了慈安宫正院,转入左侧仪门,到了她住的住处,这才舒了口气,轻声道:“太后娘娘连日身上不好,你来前才生了好大一场气,这会子才歇下了。”说着轻轻捏了一下贾元春的手,转过话头,将小太监捧着的盒子上的红布揭开,“这是太后娘娘赏你的。”
贾元春不及看,便跪下谢恩领赏。
谢鲤代太后受了礼,忙扶贾元春起来,笑着将所赏之物取来,却是一串红珊瑚手链,“太后娘娘最是不偏不倚的,我与吴、周家二位姊姊都得了这样一串。”说着看了贾元春一眼,又轻轻拂开衣袖,露出她腕上手串,果然与太后赏给贾元春的是一模一样。
贾元春会意,接过手串,自己戴在左腕上。
谢鲤又道:“如今不好迎你,待过得几日,太后娘娘身子松快了,我再请恩典。”
珊瑚手串贴在肌肤上,有种生疏的凉意。贾元春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最终还是笑道:“承姐姐情了。”
谢鲤入宫已有一段时日,留在太后身边,人人都待她恭敬,却只是没人说句知心话;见元春终于来了,倒有几分真欢喜。及至见了,携手一处,却又不知说些什么知心话才合宜。谢鲤想起当日与她拣选时相识,同居一室,谈天说地好不快活的光景,再看今日,不禁有几分黯淡;又想不出为何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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