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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进饭馆,才发现身无分文,尴尬地走开了,身后飘来一句话“叫花子”,是饭馆的骂人话,是瞧不起乡下人。王修莲说:“刚才走在街上,有人挤我一下,一定是蟊贼偷光我的钱。这下只有受饿了。”
王开云安慰道:“没事,只要一家人能团圆比什么都好。”
人有时候真是祸不单行。命运捉弄人。
他们往家里赶路,走出离县城十里后,走到一个叫仓里铺的转弯处,王开云和王修莲,遇到一股开拔北方的国军,走得很艰苦的,炮和粮食都要人推,吃力得很。
有国军喊道:“伙子,站住。”
“长官,什么事?”焦急的王开云结巴地问道。
“没长眼吧,帮他们推炮车,推过山去再放你回来,为国出力吧。”
“我家孩子没人管,我们都没吃饭,没力气。”王开云说。
长官拔出手枪,朝王开云跟前开了一枪,吓得他一身冷汗,手脚颤抖往后退,他哀求长官说与妻子交代一下就推车。他一下亲了口修莲的手,因为他预感到,一定被抓走,也不知何年相见。边退边看望王修莲,加入到推车的人群中。
王开云说:“别等我,你先回去看娃娃,我去一阵又回来。”
“与女人亲嘴你就有力气了。”国军不高兴说。士兵们都笑了。
“好的,我在这里等你!”王修莲说。
王修莲眼巴巴看着王开云卷入人流,黄灰在军队上空笼罩着,天空变得有些暧昧。她痴呆地在那里傻等,直到天黑也不见王开云的人形鬼样。谁也没想到,这一等,还要多少年。夜晚,王修莲是如何回到飞燕村,她自己都是昏昏沉沉的。自己像是发疯了,人财两空,走累了,饿累了,哭累了。
从此,一个女人带着一群孩子艰辛地生活,她活下去的理由除了孩子,还有一个就是分开时那最后的吻别。她始终坚信,她的王开云还会活着回来。一个可怜的女人的命运开始了。
这个家就靠她一人苦撑着,农活忙不过来时,才到陈桥村找人来帮忙。父亲多年不归家,她也是很挂念,想的时候,就翻翻医学书籍,这是王修莲多年的习惯,时间久了,自己也懂了很多方药,慕名而来的病人,就请她看病。因为效果不错,名声就传出去了。只要是农忙季节,那些病人会主动帮忙,加上别人送来酬谢的钱财,日子过得宽裕,又大量买了些土地,种植药材。
但她还是不快乐,心里苦啊。苦啥?苦自己心中的男人-开云,这辈子真的苦了,被王开云害惨了,害苦了,想到伤心之处,一个人跑到山上树林里去哭一阵。
“王开云呀王开云,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死鬼,我这生是来替你还债的,我上辈子欠你的,今世来还,哎呀,我的妈呀!哎呀我的爹呀!”她这样发泄着,哭着。
上山拾柴的大妈见到后,劝慰到:“修莲啊,看样子你是哭了好多次了,时间长了会把眼睛哭坏的,你看你那一帮娃儿,要为他们着想,是吧?你还年轻,说个不该说的话,如果真的很苦,再等几年,开云不来信的话,再找一个。”
王修莲说:“婶婶,我不是想要找男人,是我心里苦,哭一下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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