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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让路慎思觉得,用他一文不值、低贱的性命,去换与他风流一夜,是再值当不过的交易。
冷芳携却指着桌案上一本空白账册,道:“你来做一本假账。”
原来他并不如路慎思所想,要与他同欢,而是想让他做假账。也就是……行构陷之事。
路慎思跟着天成帝这么久,干的脏活没有千件也有百件,在造假构陷一事上,自然十分精通。这也是冷芳携叫他进来的缘故。
路慎思扯扯唇角:“大人叫我来只为这个?”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逃脱一劫的庆幸,还是自作多情、梦想成功的失落。
“你还想做什么?”冷芳携睨他一眼,玉贝般的指甲点在雪白的账簿上,漫不经心地说,“虽然不需要账簿,也能让沈质脱下官服。但想来,有证据总比没证据好。”
他薄唇微勾,红艳至极,仿佛一条艳丽毒蛇吐着蛇信,引诱人行凶险时,与他一同坠入危险至极的境地。这偏偏还不是一种询问,而是不容反驳的命令。
路慎思看着他的侧脸,被他一番高高在上、轻描淡写的话惹得口干舌燥。
真是个……毒妇。
可他一点也没有因此对冷芳携产生任何恶感,反而从被他要求成为共犯中品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意。
六年前,琼林宴后,天成帝把他叫过去,让他在冷芳携跟前露面。
并说:“日后任何事情,你都可吩咐他去做。”
路慎思在天成帝眼里,只是个十分趁手好用的工具。得到了心爱的美人,自然也要把他给冷芳携用一用。
他跪在冷芳携面前,始终埋着头,听见对方嗓音沙哑冷淡,只说:“知道了。”
事后,天成帝私下见他,罕见地耳提命面,要他用性命保护冷芳携,无论他要做什么,都想办法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