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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虎听了也只得如此,看着林赛玉有些乱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帮她抿了抿,说道:“如此,幸苦你了,我想秋季种一茬菜卖了钱,把房子翻盖一下。”
他的手温润,又带着些许粗糙,林赛玉不自觉脸一红,抬起头正好到刘小虎的肩头,夜风轻吹,他身上特有的一丝清香飘到鼻子里,不由痒痒,忙伸手自己扶头,借以避开他的接触,口中说道:“哪用这样的话说,我,我自然也是愿意的……”说着声音低下去,伸起的手却被刘小虎握住,登时脸皮子火烧一般,心慌的差点坐在地下。
“我们是夫妻,倒不用这样客气,显得见外了。”刘小虎含笑低声道,月光下,见林赛玉小脸通红,眼神闪烁,少女特有的清香丝丝袅袅的缠了上来,越发觉得握在手里的肌肤柔润,与男子的不同,不由心神具荡,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
他是少年初次展情怀,而林赛玉也是第一次入情,都是个懵懂少年一般,天气热都穿着单薄,这一接触,登时着了火一般,林赛玉被他猛地抱住,脑中哄的一声,一片空白,忽见刘小虎低下头来,就要双唇相触,吓得呀的一声,顺手一推,刘小哥也不提防推了一脚跌在地上,再看林赛玉早捂着脸跑进屋关上门,这才醒过神,自己也是脸皮骚得慌,就手在井里打了水,洗了一把脸才进屋读书去了,看着满眼字乱晃一个也认不得一般,恼的将书一推,蒙头睡去了。
第二日二人相见不免都有些害羞,刘氏看着有些奇怪,也没在意,自这日起,刘小虎果真每日在家读书,林赛玉在地里亲自看着,村人们都一次接触这新鲜事物,少不得做错,林赛玉每日说的嘴皮子冒火,不多日便起了一溜火泡,刘氏母子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只说那些地随他去吧,不值得下那么大的功夫。
林赛玉听了,板着手指,哑着嗓子说道:“稻子一时半时收不得,那菜确是长得快,我指望卖了这一茬,得了钱咱们换出房子住,我前些日子看到村东曹老实和张安家的旧宅子地方不小,他们都荒着不住,我想咱们出银子卖了,打一眼井,连成一出,明年开春在里面盖三间卷棚,三间厅房,收拾一下得花不少银子,这菜可不能随意,这名声打出去了,将来咱们的东西才好卖。”一行说一行比划,笑得嘶声哑气,听得刘氏母子又是笑又是心疼。
“我的儿,难为你了,换什么房子,我以前住过更好的,也如何?不过就是一处睡觉的三尺地而已,费那钱做什么。”刘氏叹口气说道,一面将熬好的梨水端给林赛玉,看着她喝了。
林赛玉嘿嘿笑着,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抹了抹嘴道:“二郎就要赶考去了,钱也得备下些,少不得咱么也请个小童跟着?”
刘小虎笑着打断她道:“我哪里有那么金贵,还指望人伺候!趁早歇了这心思,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十方村地主刘家的新鲜菠菜收完第一茬的时候,刘小虎赶考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刘氏与林赛玉收拾打点,林赛玉又花钱雇了一辆驴车,婆媳二人亲自送了好远,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了,还舍不得回来。
这一去得好些日子呢,八月十五州试完了,还有省试,这考完就到第二年春天,举人们再等这殿试,刘小哥回来怎么也到了来年夏天了,刘氏抹着眼泪,一行算一行哭,她还没跟儿子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林赛玉心里想的却是,指不定考完州试就回来了,赶得上过年,但这话打死也不敢当着刘氏说了,一面回头看了看刘小虎远去的路,心里也是怪难受的,不由念了几声佛,不管怎么样,都要平安的回来啊。
第39章 细打算卢氏为女送奴
光阴似箭,尤其是日子忙碌的时候,眨眼间离刘小虎上京赶考已有半个多月,这段日子,林赛玉前世今生几十年加起来也没这么忙过。
原来刘小虎前脚刚走,刘氏就因忧虑过重,又多吃了地里新下来的几个瓜,夜里受了风,连吐带泻闹了三四天,眼看一口气就上不来,急的林赛玉嘴上火泡没下去,又长了疖子,将刚赚来的十几辆银子全花了出去,不分日夜的伺候了十天,刘氏才好起来。
而这期间,地里菜正长得欢,许多新鲜菜村人也没见过,少不了林赛玉步步指点,大棚的材料都备全了,眼瞅着过了八月十五,天气一凉,大棚就可以种植了,农人以及请来的工人都等着,林赛玉是地里家里两口跑,半个月生生瘦下去了十斤,双眼更是熬得通红,刘氏心疼她,不止一次说要买个丫头来,怕媳妇舍不得钱一再说明拿自己的体己去买,林赛玉从来花钱就是大手大脚,一拍手说道哪里用娘的钱,家里的钱都是娘的,哪个用不得?也就同意了,这几日想着是托人牙子买呢还是自己就在村里选一个,还没定下主意又发生了一件紧张事。
林赛玉一心要看如今的水稻发展到什么阶段,每日不管多忙也都要到自己亲手种的那块优良稻秧田里看一看,原本长势良好,但一日例行查看时发现水稻出现了浅浅的水浸斑,吓得她一个激灵,立刻寻看别家稻田,果然少数都有此症状,便立刻叫了负责种植水稻的农人,忙指点他们拔去病秧,幸好发现的及时,没造成大面积的病害,在这个人还缺医少药的年代,林赛玉很忧心自己如何才能造出农药,这一忙又是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巡视完稻田菜田,一切平安,才舒了口气,捶了捶酸酸的腰背回家,一面想着买丫鬟的事,托人牙子子来买,不知根知底不放心,自己村子里有好些穷人家的丫头,家穷长大了也说不上人家,不如买一个使女来,也不让她们入了奴籍,也缓解了生活的难,自己也从家事中解脱几分,一面板着指头算那家的人合适,一面进了家门,刚喊了声娘,就见一个穿着毛青布花衫的女孩子端着一盆子水走出来,见到她一怔随即面上一红,羞怯怯的喊道:“表姐,你回来了。”
林赛玉愣了半日,才恍惚想起来,此人是卢氏娘家一个什么婶娘的女儿,按辈分该叫她做表姐,林赛玉因跟着卢氏回过几趟姥娘家,这姑娘倒是回回都见得,好似住在她姥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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